温诀这些年被人说丑都说习惯了,这话对他的杀伤力几乎为零,闻言他不仅没怒,反而心态平和的应了句:“正是,在下面貌丑陋,不想吓到诸位。”

    “还真是长得太丑啊!”说话那人一听顿时乐了,但面上还要做出惋惜之色,“如此才华出众之人,却生了张难以见人的丑陋相貌,天妒英才,天妒英才啊!”

    他在自己那一众狐朋狗友中,长得也算有几分帅气,原本被温诀信手解谜时的过人才智打击的无地自容,但此时听说他长得很丑,心中顿时找到了一种莫名平衡乃至优越感,连带着脊背都挺直了,一只手轻捋过鬓边垂落的发丝,摆出了自认为最是潇洒俊逸的姿态。

    谁想这正嘚瑟着呢,突然双膝一弯,就直直朝着温诀跪了下来。

    众人皆是一愣,温诀也有些懵。

    那人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后膝弯,脸色都青了。

    胖子和另外几个年轻人过来扶他起来,一边道:“你怎么了,怎么突然跪了?”

    那人突然眼睛往四下瞟,口中恶狠狠的问道:“谁,到底是谁,是谁偷袭本公子?”

    “冯俊,你到底怎么了,怎么神神叨叨的,莫非中邪了?”

    冯俊在胖子几人的扶持之下站了起来,缓了口气,他将目光投向温诀,不由分说质问道: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温诀道:“我立在此处尚未动作,众人皆有所见,公子这话从何说起?”

    温诀话一出口,围观的便有不少人开始跟着附和,冯俊心中渐渐也明白自己很可能怪错了人,但是平白无故被人阴了着了一下,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半晌,脑子一转,他看着温诀道:“谁知道你耍的什么阴招,也许你身上藏着暗器,本公子听说这武功高强的人,作起案来根本不留破绽,帝京近来连生几桩命案,死的都是些未出阁的黄花大姑娘,而且那死相十分不堪,传闻她们皆为采花大盗所害,官府派重兵缉拿数日仍旧未寻到起半分踪迹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到这里,看着温诀的眼神渐渐变得古怪起来,而后话锋一转:“你如此深藏不露,莫非,便是那重案在逃的钦犯!”

    “什么!他就是那采花大盗?”胖子惊讶的大喝一声。

    场面顿时骚动起来,甚至有很多没带脑子的人真就信了,惊恐的往人堆里躲去。

    “我刚刚就应该直接击废这混账的腿!”殷无咎见他们非但不知收敛,还越来越离谱,简直忍无可忍,当下就要站出去维护温诀,但被贺毅阳抢在了前头:“你们说谁采花大盗呢?再胡说八道诋毁我师父,信不信爷拔了你们舌头!”

    好歹也是混过几年战场的人,贺毅阳这一怒之下,周身顿时散发出骇人的气场,说话那几人不过是些色厉内荏的草包,一个个典型欺软怕硬的主儿,被他这么一唬,立马就闭了嘴,甚至还不自往后退了几步。

    哥几个你看看我,我瞧瞧你,半晌,一油头粉面的胖公子站出来,用扇子指着贺毅阳道:“你说不是,有什么证据吗?”

    贺毅阳:“那你说是,又有何证据?”

    胖子说:“他穿着打扮如此奇怪便是证据,且若当真中没鬼,又,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?”

    贺毅阳顿了一下,面露不屑道:“我师父天人之姿,岂能被尔等这般狗眼看了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小子骂谁是狗呢?”那群人顿时炸了毛。

    “你,你,你,还有你们……”贺毅阳抬手一一指过刚刚那些对温诀出言不逊的人,“爷说的就是你们。”

    “你活的不耐烦了,你娘的敢再说一遍?”那几人被他这目中无人的姿态给彻底激怒了,大喝一声,简直要上来揍人了。

    “谁活的不耐烦还不一定呢……怎么,想打架啊?爷整好手痒了,今儿就拿你们练练,只是不知诸位这女人似的细胳膊细腿儿,能不能在爷手底下走过一回了。”